竹婵婵把自己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瓮声瓮气道:“好吃、好吃、我六干多年没有吃过饭了!”
北辰子闻言,惊疑不定:“六干多年?难道她年纪比我还大?”
许应请北辰子就餐,北辰子也不客气,坐下来便吃。那尊兽王神把自己炼得异常爽口,尤其是皮连着肉的地方,丝毫不腻,一口下去唇齿流芳,说不出的满足。
他们都是炼气士,放开吃,那兽王神的肉到肚子里便很快化作元气,极为滋补,又有七这个庞然大物,整只兽王神很快便被他们吃光。
许应在神都城中一战,元气修为一直没有恢复,吃完晚饭,气力便恢复到巅峰。
众人在城中寻找落脚地,城中有一处宫殿,名叫神思宫,颇为宽敬,里面有床有被、七盘在几根柱子之间睡觉,许应选择在床上安眠,竹婵婵睡在另一个房间。
北辰子也找了个房间住下,却坐在桌边,摆上棋局,始终未睡。
窗外有月光洒落下来,照在这位白衣老翁的身上,北辰子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心血来潮向窗外看去,只见石城外的一座山头上,有人开坛作法,烛光直上云霄。
那人法力高强,身后一座座洞天旋转,在月光下的夜晚,显得异常绚烂。
山头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摊师,约有百十人,也是各自绽放洞天,将修为提升到极致!
祭坛下,还站着百十尊神灵,一个个香火之气浓郁,法力强大,向祭坛躬身便拜。祭坛中央,是一张弓,七支箭。
“钉头七箭?”
北辰子心中一惊,手中的棋子不觉落地,低声道,“这帮摊师了不起啊,居然能寻到这种异术!”
钉头七箭是上古炼气士的法术,专门害人魂魄,在北辰子那个时代已经失传。
没想到,在炼气士绝迹的今天,这些摊师居然还能寻到这种法术,并且复原出来!
“好像是神都皇室的摊师。皇室李家,挖了不少炼气士的坟吧?不然怎么可能复原这种凶术?”
北辰子催动天眼看去,将城外山头上的众人看得一清二楚,心道,“应该是皇帝派来的高手,用钉头七箭来取许应的性命!”
他不由激动起来,他久闻钉头七箭的凶名,这等凶悍的上古法术,甚制连神仙都能射死!
“倘若皇室李家的摊师,真的能射死这祸根,那么我便自由了!”
北辰子忍不住心中的欢喜,恨不得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大唱一曲,“射死了他,还要什么镇魔符?”
待到那些摊师与一众神灵作法完毕,修为最高的那位大摊毕恭毕敬取下长弓,将箭羽搭在弓弦上,奋力弯弓!
其他摊师与诸神纷纷作祭,口中念念有词,一股股香火之气缠绕在箭羽上。
那李家大摊咻的一声,弯弓便射,箭羽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许应房中而去!
李家大滩连续弯弓,将七支箭羽射出,第一道流光射入许应体内时,其他六道箭光也来到许应房间,根本容不得他躲避!
北辰子激动得手足发抖,颤声喃喃道:“传闻钉头七箭杀人无形,对方中箭,根本没有任何感觉,魂魄便被射死,这七箭下去,一箭灭他一魄,七箭便是七魄,要他死得不能再死!”
他刚想到这里,便见七箭射完,对面山头上那位李家大滩突然身躯乱抖,口中喷血,仰面倒地。
北辰了用天眼看得真切,那大摊的魂魄不知何故,突然炸裂,死于非命!
北辰子木然,只见对面山头上,一众摊师和神灵乱阵脚,慌忙拾起那大尸体,收拾一番仓皇离去。
“连钉头七箭也射不死他……”
北辰子心有不甘,运转天眼向许应房中看去,只见许应房中魂魄山灿,光芒万丈,身缠不灭真灵散发不灭灵光。
想来,钉头七箭便是射在不灭灵光上,被弹了回去,反倒把那位李家大摊射死。
“罢了,还是等镇魔符罢。”北辰子叹了口气。
到了午夜,突然空荡荡的帝丘石城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行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
包子铺的伙计掀开蒸屉,故意把白色雾气扇到街上,引诱食客。酒肆里,几个醉酒的客人在厮打,茶馆里,闲客一边喝茶,一边笑看路上的貌美姑娘。
还有货郎扛着稻草竿子,身边围满了小孩子,吵闹着要买风车。
许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见香风袭来,有女子掀开珠帘,来到床边,一边脱衣一边向床上躺去,笑语如珠:“我困了,先歇一会儿你是何人?”
那女子惊叫一声,慌忙起身,把衣裳抱在胸前,惊恐的看着许应。
许应连忙道:“姑娘不要叫!我不是坏人!我走了一天困顿了,见此地无人,使躺下歇脚,打算天亮就走,不是有意亵渎姑娘!”
裳!”那女子道:“你背过身去,等我穿好衣许应背过身,只听娑娑的穿衣声传来,那女子道:“我穿好了。你转过身来罢。”
许应转身,便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架在自己肩头,那女子杏眼瞪圆,怒气冲冲,道:“好个登徒子,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今日要你血溅当场!”
许应连忙道:“姑娘,我真是无意来到此地,不是要轻薄非礼。何况我是修行之人,你伤不到我“
他刚刚说到这里,提运元气,心中一凉,体内元气竟然无影无踪!
那女子手中宝剑一动,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好叫我知道,死在我冯雪儿剑下的是哪个风流鬼!“
许应发现自己修为全失,暗道一声糟糕,道:"姑娘,我叫许应。”
“许应?”那少女呆了一下,突然俏脸飞红,丢下宝剑转身跑开了。
许应证了证,突然醒悟,连忙起身,便要溜出去,正在这时,外面一位妇人和几个丫鬟带着那娇羞少女走来,妇人远远便笑道:“原来是姑爷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谁就把姑爷安排到这间闺房了?”
许应愕然,不知所措,连忙道:“我何时那少女含羞带怯,白他一眼,窃窃私语道:“我还以为是登徒子,差点便害了他那妇人正色道:“虽然是早就订下的亲事,但我家姑娘还未过门,岂有乱闯闺房的道理。姑爷既然来了,不如这样,便在我冯家把婚事办了,免得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