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算是圆了那次在公交站见到他时是黑发的遗憾了,但在他生着气的情况下,当然不能说这些。
她皱了下鼻梁,知错不改,但很快服软。
一双手自然而然攀上他后背,腿还酸着,想让他背。
江辙顺从地稍稍弓下脊背让她上来,手托着她大腿往上颠了颠,朝着运动场外面走。
他好不容易有一回占理,嘴里没停下批评:“姓陈的你就仗着我这人长得好看又好欺负是吧?硬是没点记性留我这,连我交代你一......”
他说到一半,蓦地感觉到脖子那一热。快要咬到舌头,话就这么顿住了。
陈溺亲了一下他脖颈那,学着他平时种草莓印的样子还轻咬了一口,在他耳侧问:“行了吗?”
身边还有陆陆续续忙着去体测的人走过,她也真是算突破自我了。江辙差点没扛住,嘴张了下:“你行个屁。”
“......”
江辙会去染这个头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穿今年白制服去国旗队。
太招风头的事,刚进大学会图个有趣。可现在都快大三了,压根没半点儿兴趣。
为此,陈溺还特意到去年的论坛上搜了一下他大一进国旗队升旗的照片。
他穿着白色制服,身影挺拔。
三庭五眼和谐端正到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站在一列人里英气蓬勃。
平时散漫的模样也在那一刻被不凡气度取代得荡然无存,自然成了不少人的表白对象。
陈溺默默看完,保存了几张图下来。
立夏后,海洋系为迎接暑期时间的世界航海日,校长为她们几个专业的班级组织了一次航海实习。
带领陈溺这个班一起过到静音科研船上的的是赖院长。
静音科研船停在校区东边最近的泊船港口。
海洋系各个专业的学生们都有序跟着赖院长进去,听他像向导一样介绍这艘船的自由航速、设备配置等等。
“我刚才讲的这些东西,对水声工程、船舶设计有兴趣的同学都可以回去再详细了解一下......”站在船帆下的老教授声音洪亮,“我想问一下,大家选择考进海洋系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一道突兀又皮的男生声音响起。
人群中也不乏有人老老实实回答:“分数线刚好够了,就报上了。”
不约而同的笑声响起,这话确实说得实诚。
1、8岁报考高考志愿的时候,并非每个人都有梦想中的专业、也并非都能如愿进入自己想去的专业。
赖院长很理解地鼓鼓掌,表示肯定:“那就当我这番话只说给热爱海洋、并且将来会从事于海洋工作的同学听。”
他说:“这是一门需要不畏艰险、真诚勇敢的职业,当你在日复一日的海水探测、海洋资源保护等工作中变得疲惫乏味。请不要忽略初次入海时,你曾经为那些最平凡又最美丽的事物感到过惊艳。”
骇浪和云相遇,飞鸟和鱼接吻,礁石和潮汐碰撞......都是这片海域独有的浪漫。
陈溺站在人群里静静地听着,破天荒地觉得这个专业似乎也没自己想象得这么无聊。
跟着大部队一块下船没多久,有人注意力往西南方向的安清市跳伞基地看过去。
这种极限运动为保护冒险者安全都会开在水域广阔的地方。
三千米的高空之下,一朵朵蘑菇云般的降落伞撑开。
抬头用羡慕眼光看着上空的人这么多,但真有勇气不顾一切地去跳一次的人却没多少。
赖院长在私底下倒也没了课上严肃,乐呵呵道:“上面估计飘着你们段教授呢,还有大二几个男生......”
段教授值的是段听筠,人工智能专业的老师,年纪刚过而立之年,和赖院长算是忘年交了。
有人眼尖,看见落了地正脱着装备的人:“哎呦,那个男的是不是江辙啊?”
赖院长往远处眺望一眼,点点头:“啊,你们段教授确实说了有他一起陪着去跳。”
不知道是谁引起的话题,隔壁船舶工程专业自称是和江辙一个高中上来的一个男生,对他还挺崇拜。
“他是咱们安清四中的传说啊,我们老师当初教我们的名言都是‘你帅帅得过上届的江辙?连江辙都要苦熬三年才考得上大学!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哈哈哈哈你们老师怎么这么搞笑!不会也是颜控吧?”
男生挠挠后脑勺:“不知道,反正当时咱们那届男生都活在江辙学长的阴影之下。说不定到我后面那几届也会被这么说。”
说实话也不怪他说得这么夸张,这年代网络这么便利发达,屁大点事儿都能挂在各种a热搜榜上。
何况每个出名点的学校更是通信广泛。
当年江辙读高中的时候,微博上有个热搜第一的tag叫#那些年遇过的素人帅哥#。
而江辙凭借三张路人拍的照片,位居热评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