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把自己位置发过去,继续骚扰不回他消息的陈溺:【江城最近降温,行李箱多塞点衣服。怎么还不回我。】
【你这什么破工作,一天下来也没歇着的。】
【上飞机了吗?没上来找我呗。】
黎鸣瞥他一眼,看见那一片没有间隔的绿消息,痛心疾首:“我的辙,你能不能别做舔狗了?”
“滚。”
江辙从落座在那,就不少人的视线都挪了过去。
这人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的圈子里,都是一骑绝尘的风云人物。家世资本半点不缺,从事工作后也出色斐然。
几轮恭维话下来,江辙应付得有些腻烦,有点后悔来这种虚与委蛇的酒局上了。无聊无趣,闷着头在那自顾自地喝酒。
菜一轮一轮上,酒也慢慢空。
边上的姚飞庭被人央求着换了个位置,是江辙读研那时候的同班同学。
女孩靠过来给他倒酒:“江辙,听说你现在跟姚师哥在九洲一块儿工作?那个公司不错啊,去年我加州理工毕业的哥哥投简历都没投上。”
姚飞庭没个正形地插话:“害,我们江少入职就是找个地方歇歇脚。”
“也是,江少爷在美国半工半读赚的钱都不止这点点工资了。”边上有男的虚与奉承着,话语里带着点讨好的意思。
江辙勾勾唇没搭理,神色懒散地喝着自己的酒。
他给面子时能让大家都开心,不想跟着一块儿闹的话,谁也别想撺掇成功。
男人漆黑的眉眼视线落在眼前的酒杯上,喝酒时微仰头,露出一截白皙骨感的喉结。眼神有几分涣散,反正不太专心。
边上那女孩斗胆过去轻声搭话:“江辙,在想什么呢?”
他侧首,往边上挪挪位置:“想我前女友。”
“……”
女孩有一瞬间的尴尬,旁边有人听见了忙问:“奇事啊,江爷想的是哪任啊?”
黎鸣看着热闹,帮他答了:“最后一任呗。”
这里头也有从安清大学就和江辙一块出去留学的校友,这会儿都摸不准是不是学校里总说谈的最久的那个。
还是姚飞庭自己猜了半天,开口问:“陈科长吧?”
“可不是,老熟人了。”黎鸣跟喝了假酒一样,乐得直笑。
有女生问他们:“长得好看吗?什么条件啊让我们小江爷喝成这样还对她魂牵梦绕。”
“我们学校以前的陈溺?长相和气质完全相悖的那个女生,长得好乖好纯,但是性格上像个性冷淡。”
那人还没说完,边上的江辙突然起身撂下酒杯,嗤笑一句打断他:“冷你妈,冷你又不冷老子。”
黎鸣倒是不怕死:“我的辙,那你让陈妹来看看你这幅死样子。”
“……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聊。”
江辙眼皮懒懒耷拉下,推开椅子往外走。
酒楼过道上,青白烟雾混着酒香。有人笑,有人闹,觥筹交错的场合里,一切都变得常见。
江辙又拿出手机刷新了一遍消息。没忍住,把电话打过去了。
陈溺没接,挂断后问他:【五号包厢?】
江辙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秒,电梯那打开,陈溺穿着短裙小靴子,乌黑长发打着漂亮的卷,从里面缓步走出来。
离他一米远就能闻着这酒味有多浓,陈溺站在他面前,蹙眉:“不是让我过来?就为了让我过来看你抽烟喝酒?”
江辙把手机塞回去,把人反压在墙边,手碰了碰她耳垂那的白玉耳环:“之前就想问你,什么时候打了耳洞?”
“大四。”陈溺打开他摩挲的手指,故意气他,“为了提醒自己有过一段愚蠢的初恋。”
他明知故问:“我吗?”
她偏要唱反调,面无表情:“不是你———唔!”
唱反调的结果就是被这男人摁着亲,不讲半点道理,咬着她柔软的唇肉吮舔。
长廊上,还有偶尔经过的送餐服务人员。
他们退到墙角,陈溺依旧感觉太过放肆。暖黄的橙灯从顶上打下来,她把人推开,擦着被咬乱的口红,语气讥讽:“你是狗吗?”
指间的香烟一路往上,烟灰掉落灼烫指尖。
江辙浑然无觉,往前靠近一步,把脸埋入她冷香的颈窝,自嘲道:“是,你的狗。”
“……”
陈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喝太多,让他彻底放飞自我了。还没说话,又听见他在耳边沉着嗓子落下一句:“主人,要不要带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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