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开了车过来,这会儿也没叫代驾。
泊车员直接把车钥匙给了陈溺。
坐在副驾驶,他就跟个老大爷似的:“开车啊。”
“等会儿。”她没开过跑车,不太敢贸然上手,斟酌检查了会儿才上路。
假期出行的车流多,好在大家看见这类落地价八位数的车时都会下意识避让,不存在故意在边上抢道、变道这种事。
陈溺开车算稳当,目光认真地看着前边。
初夏的天气,不算太热,微风里吹来一只白色带斑点的蝴蝶。
车停在红绿灯前,那只蝴蝶就一点也不怕生的停在陈溺握住的方向盘上。
她用手挥开,蝴蝶扑棱着翅膀起来,过会儿又停下来。
五十秒的红灯里,陈溺就这么一来一回、乐此不疲地和这只蝴蝶周旋。直到身边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轻易捏住了蝴蝶翅膀。
陈溺:“……你放开它。”
“哦。”他听话地从自己这边的车窗口丢了出去。
红灯结束,车继续往前开。
陈溺没问他为什么住在酒店不回家,也觉得没必要问。
常青藤海龟,科研人才受邀回国。开着上千万的车,又入职国内五十强的公司,他能惨到哪儿去?
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一路沉默的气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旁边的人已经沉不住气。
酒精伤脑,让他迫不及待。
一下车,陈溺被压在了车门上,后腰被男人的手臂禁锢住。
“陈溺。”他喊她名字,气息里是红酒的香韵味。
酒味真的很浓郁,陈溺甚至渐渐相信他确实喝了不少。她冷静地等待他后:“嗯。”
“你想我吗?”
“……”她偏开视线,“不想。”
他知道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心往下沉:“我想你了。”
“和我无关。”
江辙低低地笑了声,不同于平时的流里流气,声线很颓然。
他自制力在她面前一向很差,勾下颈,单手托住她的脸,温热的唇蓦地吻了上去。柔软的衣料下藏着她纤细的腰,这会儿都被一只手臂裹紧,贴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陈溺知道推不开,但也不给任何回应。被他含吻得下唇发麻,情绪却不波动。
江辙终于觉察到无趣,稍稍退开点,唇贴着她嘴角。
还想继续时,陈溺轻轻挪开脸,只淡淡一句就让人溃不成军:“死性不改。”
她向来是一针见血,安静平和的一张嘴继续挑衅他的尊严和傲骨:“你这么缺女人———”
江辙伸手把她嘴捂上了,听不得她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羞辱。
陈溺不留情地咬他手指关节,硬生生咬破皮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他只拧了下眉,面色还是平淡。指腹抹过她唇上蹭花的口红,不松手,抱住她喊魂似的喊她名字,声音里只剩无可奈何。
江辙下颔角贴着她骨骼凸起的肩胛:“我不信我们没可能了。”
她凉声哂笑:“夏天我想看见雪,你觉得现在可能会下雪吗?你在机场能等到船吗?”
陈溺把车钥匙塞进他外套口袋里,摸到一包瘪了的烟盒,他烟瘾真是越来越重。
若无其事转开眼,再推开他时没费多大力气。
其实重逢以来他们真的变了很多,陈溺以为上次在他面前掺着半分真心话装模作样哭了一场,这场破镜重圆的戏码就能到此为止。
为什么谈恋爱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计较、在难过?
可江辙还是一样,想不明白这么多。消停了一顿时间,看见她人在面前又再度忍不住。
笑话,怎么忍得住。
她当初在他公寓收拾东西,落下了一件放阳台的白色吊带。想人想得紧时,一件内衣都能硬得他发疼。
从停车场附近出来打车,陈溺倒是碰着了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