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的萧历显然没懂他母妃的话。
“母妃,可是历儿没有忤逆父王啊!”
宣旨的公公看着这极具感染力的一幕,心中有些不忍。
其他的皇子公主们,见到他的时候都是颐指气使的,稍有不顺甚至还会打骂。
因为他们跟老太监的主子一样,认为老太监不过是个奴才,天生就是贱命。
只有三皇子和四公主每次都对他和颜悦色,偶尔还能关心一番。
他也不想如此好的小主子,年纪轻轻就要去东山郡承受苦难,甚至丢掉性命。
但他作为梁皇的贴身太监,不能,也不敢反对梁皇的命令!
阮玉儿没有回答萧历的话,似乎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对着御房声泪俱下。
“陛下,您真要如此绝情吗?历儿毕竟是您的亲生孩子呀!”
“历儿虽然成年了,但神智如同孩童一般。东山郡地处偏僻,盗匪横行,朝廷大军尚不能全身而退。”
“您这不是让历儿去送死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到这里,阮玉儿对着御房不停的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不住的流。
阮玉儿身份何等高贵,自从她进入北梁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是整个北梁国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之一。
但此刻,这个北梁国除了最尊贵的女人,却如同一条狗一般,对着御房摇尾乞怜,期望能得到一丝宽恕。
即便如此,御房中那个手中握着整个北梁国的男人依旧没有丝毫怜悯。
他自顾自的欣赏着舞女那曼妙的身姿,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御房外那声声哀求。
传旨的公公实在看不下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铁甲卫士,轻声提醒道:
“贵妃娘娘,三皇子,两位贵人还是回去吧,陛下今日不会见你们的!”
阮玉儿泪眼婆娑,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声音哽咽着说道:
“还求候公公替历儿在陛下面前说说情,求陛下见玉儿一面,不论事情成功与否,玉儿都必定重重答谢!”
候公公的真名早已无人可知,但他作为北梁国的贴身总管。
掌管着整个北梁皇宫内几乎所有的宫女太监,是萧顺之最信赖的人之一。
已经年过百半的候公公为人处事很是精明,若是往常,这种事情他必定不会拒绝。
但今日,候公公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贵妃娘娘,不是老奴不愿帮忙。只是陛下早有旨意,谁若求情,罪同抗旨!”
听到这话,阮玉儿眼中的希望彻底破灭,竟直接不顾形象的在原地嚎啕大哭。
萧历虽然痴傻,但心思透彻。
这些年真正对他好的人不多,他的母妃绝对是对他最好的那个。
此刻见到母妃如此伤心,萧历心疼极了,他轻轻擦拭掉阮玉儿眼角的泪水。
“母妃别哭了,都是历儿的错!”
天真的萧历认为,都是自己的原因才惹得父王生气,母妃伤心。
看着萧历纯真的脸庞,阮玉儿知道,她不能放弃,她不能失去她最爱的儿子。
“陛下,我知道这些年玉儿时常让您不痛快,请陛下惩罚玉儿。”
“从今以后,妾身自当对陛下唯命是从,只求陛下放过历儿!”
阮玉儿那原本高傲的头颅此刻埋的极低,为了自己的孩子她甘愿放下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