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重复着自己的角色任务。无视了那些惊呆了的工作人员,楚门跑进了电梯。可电梯后面的,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节目后台。
他被保安扔了出来,种种的经历让他恍惚;他感觉自己被人操纵,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带着这巨大的疑惑,他驱车前往了妻子所在的医院。
然而面对他突然的造访,医院里的人们似乎完全没有准备;为了阻止楚门深入医院内景,坐在轮椅上的病患以冲刺的速度前来拦截。
好容易摆脱了这些比健康人看起来还要健康的“病患”,楚门跑到了手术室。面对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楚门,根本不会手术的医生,对没有任何疾病的病患,切下了手术刀。
一声凄厉的哀嚎,让楚门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他,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充满了怪诞,甚至是魔幻的生活。
为了摆脱这种被操控的窒息感,他飞奔到了旅行社。
但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规律仍然支配着他,通往斐济的航班因为旺季需要等待下个月才有位,通往桃源岛外的巴士刚起步就抛了锚。
为了摆脱这愈来愈强的种种不合理,楚门接上了他的妻子,并将车子开上了跨海大桥,让他的妻子握着方向盘,闭着眼睛踩死油门……冲过了那让他恐惧了二十几年的海面!但是前面等着他的,并不是自由。
而是汽油伪造的山火,莫名其妙的交通事故,甚至是离了大谱的突发核泄漏。
在整个桃源岛剧组的围追堵截之下,楚门还是被拦了下来。
楚门被送回了家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彻底的质疑自己的生活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他询问妻子,但是面对他的疑惑和凌乱,妻子却在一阵沉默后十分敬业的拿起了一旁的可可粉,用机器人般机械的神态,面对楚门说起了推销广告。
“何不让我刀背莫可可给你,尼加拉瓜山天然可可炼制,不然任何人工糖分和防腐剂……”
“你在说什么?你在跟谁说话?”
“各种可可中,莫可可最好喝…………”
妻子脸上那机械而职业的笑容和答非所问,让楚门彻底抓狂了。
看到节目画面中彻底失控的楚门,这场真人秀的导演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深知一切因楚门的父亲而起,于是他安排楚门的父亲再次出镜。
他利用楚门最好的朋友牵线,将那个因为破产而来桃源岛闹事的老演员,推到了楚门的面前。
提前调度好的镜头配合感人至深的音乐,让场外的观众被这一场父子相聚感动得一塌糊涂,所有人都为这场危机解除感到高兴。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导演为了让楚门产生阴影,让他彻底留在桃源岛,才在当年设计了让楚门父亲溺亡的桥段。
事实证明这个桥段效果显著,但扮演父亲的演员并不情愿,总是千方百计回到片场。
这次导演一石二鸟,将麻烦全部解决,顺便又收割了一波观众的眼泪。
电视之外,只有那件红色毛衣的主人,看着再一次被欺骗的楚门愤怒不已。
楚门又回到了原有的状态,甚至比以前更加活跃。
他热情的和每一个邻居打着招呼,说着那句已经成为真人秀招牌的见面语。
植入广告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导演组也很快就为他安排了第二春,将一个性感漂亮的女同事推进了他的世界。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直到这个晚上。
这天晚上楚门睡进了地下室,异常的行为让导演意识到不对劲。他立马要求手下拉近镜头,加强收音。
监听里传来呼噜声,但导演没有罢休,他命令助理给楚门打电话,果然被子下的楚门一动不动。
他赶紧派出马龙过去查看情况,果不其然,当马龙闯进到地下室掀开被子,里面躺着的就只有一个雪人玩偶。
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也不过是一盘提前录好的磁带——楚门,不见了。
西雅图。
中东化研究所。
随着《楚门》第二幕结束,看着监控画面中定格的雪人玩偶,赫尔辛和席布伦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了一种介于土灰和潮红之间的混乱。
身为以赐乐国防委员会舆情处的人,不论是赫尔辛和席布伦,全球化领域上做的工作,在好莱坞和各个西方国家影视圈的资本渗透,都数不胜数。
对于化作品的意识形态体现理解,如果在世界上排出一个排行榜,不论是赫尔辛和席布伦都完完全全可以凭借过去十几年的经验名列榜单前茅。
现在,看着《楚门》故事中透过荒诞和黑色幽默彻底暴露出来的,针对西方社会新闻传媒的隐喻和讽刺,赫尔辛和席布伦二人只觉得浑身都打起了摆子!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了。该死的,这个像素作品,远比他过去四天的轮播更具威胁!”
“他这是在煽动,他这是在用作品,挑起反抗,挑起民众的对以六大电视网为代表的西方媒体公信力的质疑!”
“席布伦,你们那些该死的技术团队,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取回信道的控制权!?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我需要一个具体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