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安北军围了北荒城,也不知北荒城的情况咋样,我们村子里过去的年轻人是不是还活着。”
说到这个,大娘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你这老头子,当初让你不要将儿子送去北荒军,你非要送去。”
“这下好了,若是他死在北荒城里,我看谁给你养老送终。”
杨万里叹息一口气。
“没办法啊,安北的杂碎打过来了,王爷手下的兵死了大半,没兵了啊。”
“我在北荒关守了大半辈子,绝对不允许安北军祸害俺们的百姓!”
“况且我要是不做个表率,村里的人家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呢?”
大娘听不懂这些大道理。
“老婆子我不管,若是儿子死在了北荒城,老婆子就跟他一起去。”
“我还没有给他说上一门媳妇儿呢,既然活着的时候办不到,那就死了给他办!”
闻言,杨万里的嘴巴发苦,狠狠的抽了几口旱烟,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没有国,哪儿来的家?”
“国都灭了,我们都会成为安北国的奴隶,就算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杨万里突然听见村子里传来阵阵喧哗的声音。
随后,一个惊慌失措的村民闯进村长的院子,声音急促。
“村长,不好了,外面来了一队黑甲骑兵,看他们的装扮,像是安北国的人。”
村民名叫张二狗,今年已经快五十了,年轻的时候就是村长手下的兵,在跟安北军作战的时候被砍掉一只胳膊。
杨万里豁的一下站起身子,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
那村民哭诉着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外面来了一队黑甲骑兵,像是安北国的人,我们该怎么办?您快拿个主意啊。”
村长这才确认这村民说了什么,神色异常焦急,身旁的老伴有些慌乱。
“老狗,你确定是安北军的兵,不会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张二狗顿时叫起了冤屈。
“哎哟,嫂子,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大哥不知砍下多少安北杂碎的脑袋,不会错!”
原本还埋怨杨万里的大娘更加慌乱了,她十六年前可是经历过一次安北军入境的,清楚安北军都是些什么德行。
“老头子,快叫大家赶紧跑吧,村里都是些妇女、老人和孩子,可别让这些天杀的安北军给祸害了!”
杨万里不耐烦的说道:
“没听见老狗刚说的嘛,来的都是骑兵,俺们村子四周又没有大山,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大娘双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可咋办啊,安北军的那些畜生都不是人。恐怕不仅要抢走我们的粮食和牲畜,烧掉房屋,妇女和孩子他们都不会放过。”
杨万里无奈的看了自己老婆子一眼,急忙对着张二狗安排道:
“老狗,你去把全村还能动弹的男人集合起来,跟这些狗日的安北杂碎拼了。”
然后又对着他的老伴大声呵斥道:
“行了,别哭了,你去让全村的女人带着他们的孩子藏起来。”
“在我们把这些安北骑兵打退以前,谁都不允许出来。”
危急时刻,杨万里再次恢复了他当年作为百夫长之时的清晰头脑。
张二狗本就是杨万里手下的兵,自然明白服从军令的道理,立马就下去张罗了。
至于大娘,本来还有些六神无主,但听见杨万里的指挥,也赶紧连声答应。
等张二狗和大娘都一路小跑离开后,杨万里从自己的床底下翻出一个已经生锈的木匣子。
打开木匣,一柄有些生锈的战刀赫然映入眼帘。
“老伙计,咱们又见面了。老天爷对咱们可真不薄,临死之前还让咱们再杀几个安北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