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的校场上,七千郡兵束手而立,萧历站在最前方,现场除了萧历和黎川几人,并没有其他亲卫。
这都是萧历的安排,因为萧历清楚,自己想要收服这七千人为自己所用,就必须获得他们的信任。
萧历当然也可以将他们强行编入军队,但是那样没有意义,还为以后埋下隐患。
虽然没人看押,郡兵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他们被萧历那日的惊天手段镇住了。
萧历看了看身前面向郡兵跪着的卢雎,随后对着郡兵们朗声说道:
“你们,都是孩子的父亲,是妻子的丈夫,是父母的好儿子!”
“你们,跟本王的亲卫一样,都是北梁的镇国利器,是保境安民的利刃!”
“可是此人,为了一己私欲,害得你们跟本王的亲卫自相残杀,伤亡惨重!”
“不知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你们觉得,此人该杀吗?”
郡兵之中开始窃窃私语,按照萧历的说话,那卢雎真是罪该万死!
但即便卢雎真的该杀,那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可以决定的,毕竟擅自杀掉上官,那可是死罪!
不过也有一些人看向卢雎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恨和厌恶,显然他们跟卢雎有着不小的仇怨!
而卢雎则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的请求萧历饶恕他,不过从他对萧历出手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了!
萧历当然知道郡兵的想法,他们长时间被卢雎等人欺压,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本王觉得,他该杀!所以他今日死定了!”
“但是在此之前,本王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痛诉他的罪行!”
可下面的郡兵虽然个个红着眼睛,却依然没有人敢站出来控诉卢雎的罪行。
萧历冷笑一声嘲讽道:
“看来本王说错了,有些高估你们!”
话音刚落,一个红着眼睛的二十来岁的汉子立马站出来不服的说道:
“东山王此言何意?”
萧历先是眼睛一亮,心中想着终于上钩了,但脸上还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样。
“什么意思?哼,一群连真话都不敢说的软蛋,如何称得上是镇国利器?”
台下的郡兵顿时就炸了,他们在东山郡多年,几乎每日都要跟山匪作战,哪个不是刀山血海中滚过来的?
如今萧历竟然说他们是软蛋,士可忍孰不可忍!喧嚣声瞬间传播开来。
“我们不服!”
“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是呀,如果不是俺们觉得打下去没有意义,能让你们俘虏?”
“老子这些年杀的山匪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老子不是软蛋!”
...
群情激愤,喧嚣声越来越大,隐隐有哗变的趋势,原本现在萧历身后的黎川、默娘跟二虎三人直接挡在萧历身前。
他们不明白萧历到底要做什么,若是激起俘虏的反抗了,那还怎么收服他们?
“都给本王闭嘴!”
萧历突然大喝一声,在元力的加持下,声音显得如此的庄严、肃穆。
再配和萧历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就把即将哗变的局势控制了下来。
等下面的七千人都停下来后,萧历才继续冷声说道:
“你们跟本王叫嚣有什么用?难道本王说错了吗?连真话都不敢说,还说你们不是软蛋?”
突然,此前站出来的那个汉子,先是紧咬牙关,随后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王爷,在下孟凡,我要控诉郡守卢雎克扣军饷,贪墨我等的饷银!”
萧历立马被吊起兴趣,他知道这就算是有所突破了。
“喔?怎么说?”
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孟凡也就无所顾忌了。
“启禀王爷,小的是普通士卒,一月饷银应该是半两白银。”
“小的当兵三年,应该获得白银一十八两。可小的只在当兵的前两个月到过,后面两年多就再也没有领到过了。”
“每次小的去询问,军需官就说那钱花在小的们吃饭和兵器上了,回来以后还会被我们的百夫长打一顿!”
“可小的叔叔在边军中当兵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吃饭和兵器还要自己花钱的!”
说到这里,孟凡突然眼圈一红,哽咽着继续说道: